在家过完中秋节。
我计划北上。
去把烟台、威海先骑了。为什么？
因为，这里靠近东北，属于山东的雪窝子，用不了多久，这里就会很冷，我计划与冬天赛跑，骑完烟台和威海接着骑滨州与东营，然后是中线，德州、济南、淄博、潍坊、青岛。
最后是南线，聊城、菏泽、枣庄、临沂南、日照南。
日照，我把岚山留下了。
因为岚山紧靠江苏，即便是元旦后去骑，也不至于太冷。
结果呢？
计划不如变化快。
师弟喊我去岚山，之前我答应过他，只要他召唤，我就是他的专职司机，约定八点去日照大学城接他，我早上六点半出发。
他很准时。
我也很准时。
我到时，他已经站在大门口了。
背了个电脑包，这电脑包应该有些年岁了，既有包浆又起球了。
他上车后，我问，你做核酸了没？
他说，我做了。
我问，这里有做的没？
他说，有，进门就是。
我说，你在车上等我一下，我进去做个核酸，我若是今天不做核酸，村长就会打电话骂我，我们是隔一天做一次，早上7点开始做，我今天出门时他们还没出摊。
他说，那你快去做吧。
我说，把你学生证拿给我用用。
他说，我没学生证，有职工证。
我说，一样。
他说，你直接说你是哪个系的就行，保安不问。
我说，关键是我是假的，他肯定问，这东西就跟交警查驾驶证一样，为什么没证的他一查一个准？这就是直觉。
他拿给我。
我说，一会有个外卖，你拿一下。
他问，上哪拿？
我说，就在车里拿。
我叫的肯德基早餐，我知道他肯定没吃，我也没吃，我有宅神卡，我都是提前设好位置和时间，让准时送达，看来今天比较忙，小哥迟到了。
我把工作证挂上，果然一路畅通。
我在想，这要是真的就好了，我爹在村里怎么不横着走路？
我回来后，他已经拿到外卖了。
我说，一人一份，吃吧。
他说，还是你考虑的周全。
我说，我是干秘书出身的，别说伺候你了，就是省长，我也给伺候的舒舒服服。
他说，函授住校也可以办胸卡，我要不要帮你办一个？
我说，我一年来不了几次，你还是给我弄点现实的，帮我搞个带“曲阜师范大学”字样的球衣，我平时穿着去装逼的。
他说，我有复旦大学的，你要不？
我说，不要，因为一看就太假，平时做核酸，我在楼上看下面排队的，我总是一眼就能看到我侄子，因为他穿着山东大学的5号球衣，他送了我一件，我从来没好意思穿，咱不是那块料。
他说，董老师你就是没兴趣走我们这条路，否则，你考啥考不上？
我说，真不是，我考上曲阜师范大学已经是开了挂，我平时在班上二三十名，高考第三，是高中三年最好的成绩，我若是复读一年，连这个也考不上。
他说，你现在活成了我们的偶像。
我说，少来了，我给你做的调研如何？
他说，说实话，一般般。
我问，怎么了？
他说，我看了学生的调研和你的调研，都不符合要求，调研是一种深入互动，有点类似审讯笔录，要有深度，要刨根问底，到底解决了什么问题？相比之前有什么进步？这个进步不是你主观认为的，而是要有数据支撑的，对方也要提出他们的疑惑，是双向审讯，所以后面我没有让他们再继续去调研，另外，现在疫情比较严重，济宁又是重灾区，学校里很多科研项目的调研都改为了视频形式，过去的要求是必须实地到访，现在的要求是允许视频调研。
我问，我这就下岗了？
他说，不是这个意思，你调研的也非常好，甚至上升到了人性高度，但是科技调研不是道德调研，科技调研是严肃的，不是新闻采访也不是人物访谈。
潜台词，就是以后，不让我插手了，毕竟我是个局外人，掺和太多也不好，用他的说法就是学术是严谨的，专业事还是需要专业人。
我说，问个我很感兴趣的话题，你读完博士以后，有什么样的追求？
他说，想做点事吧。
我问，具体什么事？
他说，与自己专业有关的，否则这么多年的学，不是白上了吗？
我问，你博士毕业时，多大？
他说，28周岁。
我说，我也没怎么念过书，这算是毕业早的还是晚的？
他说，比较正常的吧。
我问，做事的目的是赚钱还是？
他说，想做出点科研成果，这也是我想走的主要原因，这里缺少对应的氛围，包括资金、人才、政策，怎么说呢，就是仿佛只有我自己的一腔热血。
我说，明白了，若是挂靠企业呢？
他说，若是理科项目，完全可以，科研成果与企业共享，但是，我做的不是科研项目，是社会类项目，我举个例子，复旦大学研究曹操家族DNA图谱，你觉得这个事有价值吗？它没有经济价值，但是有社会价值，有学术价值。
我说，最近，我走访的这些科技小院合作项目，我觉得没有几个有技术含量的，我好奇的不是这一点，而是你们怎么找到他们的？
他说，从2012~2016级里选优秀毕业生，这个优秀毕业生不是毕业时评选的，而是毕业两三年后，大家普遍认为他/她发展的非常好，然后我们再次甄选，选出一批的确出色的科技人或创业人，产生链接与合作。
我问，为什么还有研二在读的？
他说，她研一就退学了，所以一直都是研二在读。
我问，给我弄个合作点行吗？在我书店挂个曲阜师范大学XX基地的牌子。
他说，完全可以，但是我说了不算，要层层审批。
我说，人家养猪的，卖苹果的都行，我卖书的，更高大上，不行？
他说，我是说，我说了不算，可以试试。
我说，开玩笑的，我不给母校丢脸。
今天要调研的小伙，是我接触过的这批创业者里，最像创业者的，一见面先笑，笑的很憨厚，很有感染力，像傻根。
他是做什么的呢？
家里是做海苔的，主要出口韩国、日本，前两年主要是给微商供货，当然，微商打的概念是日本、韩国的代购品牌。
他自己是做水产品批发的，主要通过网上，但是不TO C，只TO B，也就是只针对商家，做大货，一个买家都是买几吨几十吨，发货都是整车发。
日照海鲜就看岚山。
岚山南边是连云港赣榆。
这两个地方，算是整个黄海渔业最发达的区域，岚山这边做直播的少，赣榆那边家家户户做直播，形成了庞大的产业链。
岚山还是以TO B为主。
有多牛？
看名字：岚山安东卫国际水产品城。
看规模：江北第一海货市场。
我以为小伙是个富二代，例如家里是开厂做海苔的，然后他顺便进入了海产市场，结果还不是，反过来了，父亲就是普通渔民，母亲在家做事，是他发展起来以后，看准了需求，上了这么一个工厂，让父亲管理着。
这些，我是理解的。
因为，互联网时代，一个人腾飞，就是两三年时间。
我就是很典型的例子。
师弟很认真，来之前可能就交流过，傻根提前准备了不少数据，师弟在研究数据，一边研究一边准备问题，用来审问的。
傻根泡茶我喝。
聊到这里，我就知道傻根是自己人了。
跟我是一类人。
看着很憨厚，其实，一肚子坏水，妞也没少泡……
这是屌丝逆袭的劣根性。
我突然想起了大四师姐，我就问傻根有没有在大学里遇到类似的女神？傻根说大学时压根没怎么认真上过课，光想赚钱了，没心思想什么女神不女神，但是说起女神这个事，他讲了一个自己的故事。（傻根是专科）
他有个初中同学。
按照他的说法，学习很好，颜值很高，算是他的女神吧，学习有多好呢？说是考过全级前三名，因为家庭的缘故，没有考高中，初三中段就辍学了。
他说，要说自己青春中有惋惜，就是眼看着她辍学而无能为力。
留下了伤痕！
类似的感觉，我也有过，我们去新加坡时，我有个队友就是女神级的，叫小莫，她什么都好，但是就是底子薄，那么她最终就会选择最普通的工作以及最传统的爱情，例如相亲、结婚、生子，我看从新加坡回来后，同是队友的劲松把她留在了身边，不知道劲松是不是也是供养女神的心理？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看还在劲松那边工作。
前些年，直播突然火了，很多人找傻根合作，他觉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，顾此必然失彼，不想做，按照他的理解，直播应该是他下游的合作产业，他若是也进军，对下游不公平，直播量再大跟TO B相比，还是太小。
但是，怂恿的人多了，他就想起了初中女神，觉得她太可惜了，结婚了，离婚了，带个孩子，他觉得她若是去直播，或者管理直播，肯定比上班强，上班一个月才赚多少钱？
他为她专设了直播这个项目，俩人有多浪漫呢？
笔记本都用的情侣款。
讲到这里，我问：睡了没？
他说，这个不重要吧？
我说，也重要。
他说，当时说的合作模式是我提供所有，包括办公场地，直播设备，邀请网红，让她当具体负责人，我们三七分，我七她三，前期投入并不少，光装修直播间就花了接近100万，我们是直接做了一条网红分拣线……
给我看视频。
的确很不错。
我说，其实你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项目。
他说，有试水直播的想法，但是初心是想帮她一把。
我问，她卷款跑了？
他说，那不至于，我对她就跟对自己家人一样，无限信任，日常报销我从来不过问，她签字就好使，有天刮台风，我去厂里值班，我顺便去她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关窗户，她办公室是密码锁，我知道密码，进去了，窗户是关好的，但是我发现电脑开着，有屏保，我输入门禁密码也打开了，我是好奇，心想，她会不会跟别的男人有一腿？值班也无聊，就想翻一翻看看，发现微信与QQ都登录不上，但是，她的邮箱开着，我打开一看，发现她跟外面联系密切，跟设计师商量LOGO，还跟一位东北搞直播的老铁商量让他投资她来具体运营……
我说，你感觉被戴绿帽子了。
他说，真绿帽子，倒也无所谓，毕竟不是咱的女人，但是，这个比绿帽子厉害，是她有二心，咱对她是百分百掏心窝，结果，她私下在跟别人商量另起炉灶，并且把我们这边每天的销售数据发过去。
我问，撕逼了？
他说，撕了，而且一地鸡毛，她还贴过我的大字报，连她前夫都下手了，又是举报偷税漏税，又是打电话威胁。
我问，最终怎么解决的？
他说，赔钱消灾。
我问，赔了多少？
他说，四十来万吧。
我问，分红？
他说，她是这么要求的，实际上呢，我们前期投入那么多，压根没回本，但是她不算这个账，只算当天投入多少卖了多少利润多少。
我问，平时给她发工资吗？
他说，发，一个月六千。
我问，媳妇知道了不？
他说，知道了，要是不知道，这个事就解决不了了，谁都治不了她，我媳妇一出马，她立刻就蔫了。
我问，她现在做起来了吗？
他说，做个P，人家要跟她合作是看中了背后的海鲜资源，她以为她也能搞到，她自己去海鲜市场收收货就知道水多深了。
我问，现在做什么去了？
他说，不知道，爱干什么干什么去。
我推测，这里面有个错误信息，她大概率学习成绩一般，真能考上高中不会不去考的，大概率是初一初二时学习不错，至于颜值是不是TOP3，那就另说了。
反正，也算是他的图腾。
他要带我和师弟去转转，看看大海。
我说，你带老师去转转吧，我对岚山太熟悉了。
我一说我熟悉。
他表示很不服气……
我说了几个岚山地区的公子哥，他就信了，我不是开玩笑，是真的很熟悉，只是这两年来的少了。
我上大学时，一般人没有资格上网。
要么，事业单位。
要么，土豪家庭。
那个时候聊天室、论坛，为什么干净？
就是因为是少数人的游戏。
大家很在意自己的身份。
那时聊天聊什么？
对诗。
聊天的主力军是公务员……
土豪，若是没念过书。
那就泡聊天室。
若是念过书，那么就混论坛，毕竟论坛是需要写成文章的，是需要认真思考的，当时日照的王思聪就来自岚山，基本霸占着聊天室、论坛的话语权，跟真王思聪当时在微博一样一样的，只有他怼别人的份，谁敢怼他？
那时的论坛真的正经，聚会时市委书记都拎着茅台去参加。
这是真事。
王思聪家里是做什么的？
木材，当时木材进口占岚山港的半壁江山，即便是今天，木材也是岚山港的核心品类之一。
王思聪喜欢请客，尤其是喜欢请吃烧烤。
天天请。
我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的？
论坛里有个特种兵，叫苏小北，也写一手好文章，人特别帅，可以说是论坛头号帅哥，他转业回来的时候带了10万现金，但是这10万块钱貌似很耐花，他开了一个家文化艺术馆，卖各类艺术摆件，当时还有个政策，退伍、转业军人办出租车手续有特殊政策，他又买了出租车+手续，自己不开，承包给了别人，折腾这么一圈，他还有钱，咱也不知道怎么弄的，大概率是富婆给的。
我们俩是文友。
然后，成了老铁。
苏小北是我见过泡妞最厉害的男人，没有之一，有的女人结婚前一天晚上都跑去找他，哭着喊着说自己不想结婚，关键是在此之前刚替他流产过。
帅，有才华，又有艺术细胞，又阳光，又幽默，我是个男人都喜欢他。
王思聪晚上出去吃烧烤，总喊着他，觉得有安全感，苏小北就再喊着我，因为，我也就有机会接触到了王思聪。
苏小北为什么喜欢我？
第一、我是大学生。第二、我写一手好文章。还有，脾气投缘。
那时，我们也是铁三角，还有一个做地产的，笨笨的富二代，但是他没有王思聪的底气，让苏小北给拿捏的死死的，成了苏小北的小弟，那时我们出去玩耍，苏小北都跟笨笨说，咱让小董先，然后是我，你最后。
对了，苏小北最后起家，也是因为做水产贸易。
现在，比我体量大。
没办法，这种人，永远不缺富婆，永远不缺机会，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对女人垂涎三尺，我通过他才发现，原来女人对男人也会垂涎三尺，而且不择手段，要钱给钱，要物给物。
虽然我能参加王思聪的烧烤局，但是王思聪看不见我，他觉得只是多了双筷子而已，那时论坛上凡是漂亮一点的女人，都会围绕他转，包括日照森林公园被抛尸的那个女的，她是开出租车的，很漂亮，她也曾是王思聪的铁粉，被临幸过，后来苏小北也睡过，迷苏小北迷的不得了，出租车也开的不勤了，整天跟着我们铁三角玩耍，她父母家的宽带账号还是用我学生证办的，去年我才给注销掉，用了十六七年。
王思聪有个女人，是做装修的，有辆奥拓。
别觉得奥拓低端。
那个年代的奥拓，也相当于今天的A6。
奥拓短发，很时尚，差不多是今天孙俪的形象，颜值没得说，她算是王思聪比较喜欢的女人之一，从一点可以看出，她时不时的要管着王思聪，有句话我记得很深：希望以后别人介绍你时，不是说你是XX家的公子，而是介绍你的名字。
当年王思聪家的生意在日照知名度有多高呢？堪比今天的日照钢铁，我跟着苏小北去参观过，荣誉墙上的照片，全是不可想象的大人物，看了只会感叹一句：他竟然来过日照？最角落的一张是赵忠祥的。
当年论坛上活跃的公子哥们，今天过的如何？
这么说吧，要么，玩游戏玩轮船把爹送进去了；要么，爹倒闭了，他跟着失信了。前年苏小北来找我，我们俩数了一圈当年论坛上的富二代，有依然风光的，甚至自己养起了职业球队，多数陨落了，跟着我们的笨笨富二代，他还算比较好的，在安心上班，说是副科了，大概率是他爹给买的吧？
他太软弱，太听话，父母让去读书就去读书，让参加工作就参加工作。
私生活乱一点，但是也花不了多少钱。
不至于败家。
日照这座新兴城市，家族多是爆发式而不是沉淀式，攻城容易，守成难，同是富二代群体，你看临沂的富二代要比日照的富二代沉稳，因为临沂的有钱人多是一代又一代的积累，慢慢起来的，不是爆发。
从这一点来看。
我儿子，大概率也会……
赵德发老师在写《人类世》时调研了日照N多企业家，他就感叹过一句类似的话，意思是日照的企业家，起起伏伏，一茬又一茬。
重点写一写奥拓。
那时，虽然我崭露头角，也有点钱，不夸张的说，一年能收入三十万左右，但是内心依然自卑，毕竟时间太短，刚从农村出来没几天，咱还不敢让人知道，依然是学生模式，唯一的神操作就是买了套房子，那时买套房子才20来万。
回家时，我跟我哥说，我混入了日照上层，你想，论坛年会咱见到过大BOSS，日照有钱的有权的，咱都有机会直接对话了，能不牛逼吗？
我哥当时给莒县老板打工。
还属于贴身马仔系列。
我哥就希望我能帮他揽点工程，尤其是海洋钻探类，我满口答应。
那时，我们兄弟俩，都很幼稚。
苏小北那时提醒我，跟这些人打交道，吃吃喝喝就行了，别指望他们能办什么事，因为他们也没本事，有本事就不可能吃吃喝喝了，都是在家主不了事才到社会上混的。
我觉得有道理归有道理，咱还是想试试。
我觉得，最好公关的还是奥拓，觉得她挺值得信赖的。
我请奥拓到我们学校吃饭，我们学校有个文湖宾馆，算是大学城星级酒店的天花板，我请她吃了顿大餐，花了三四百块钱，她一口一个弟弟喊着。
我很开心。
我就表达了我的诉求。
毕竟，她跟这些富二代都熟悉。
她满口答应。
介绍了一个开伊兰特的胖子给我，这个胖子就是岚山的，说家里在岚山港很有资源，开伊兰特是什么概念？
相当于今天开宝马7系。
我说说当时日照旅游大佬们的座驾，桃花岛的岛主开的是伊兰特，潮汐塔的老板开的是瑞虎，注意，不是自己开，而是专职司机开着。
八字眼看有一撇了。
我喊我哥到日照。
当时我哥在烟台养马岛施工。
对方来的客人有：奥拓、胖子、岚山港填海项目办的眼镜男。
我安排在了水芙蓉，当时水芙蓉就算是日照海鲜的天花板，吃顿海鲜千元起，酒店几乎是建在海里，包间全是透明的，吃着饭看着海。
我邀请报社在论坛上最活跃的老顽童给我当主陪，老顽童是有LEVEL的，例如他去五莲采访，需要当地大BOSS亲自陪着，我哥当副陪，我当三陪。
饭毕，我哥送了奥拓姐1万块钱，感谢牵线之恩。
什么工程？
岚山填海打桩。
这个事，我就算完成使命了，后续是我哥跟他们几个打交道，我哥又带着烟台的技术人员去岚山实地考察过，觉得这个事的确有谱，我哥一直都是老板的马仔，过去遇到这样的事，他会让老板出面，至于老板怎么操作，他不再过问，老板也不会额外奖励他，这次，我哥想换个方式跟老板合作，我哥借用老板的资质把业务揽过来，直接赚抽成。
老板同意不？
我哥的老板是个傻屌，也是个富二代，他对我哥无限纵容，乃至我哥带着他的技术、团队自立门户后，我哥生了二胎他依然来喝酒，他根本不介意，我哥房子车子都是他给买的，我哥眼里天大的业务，在他眼里，不叫事。
然后，我们哥俩又送了5万+5万。
一直让我们等，等了大半年，我哥实在没忍住，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他老板，他老板帮着打听了一下岚山港填海业务的招标进展，一问不要紧，人家都入场开干了，你们还在这里傻傻等待。
我把这个事也跟苏小北说了，苏小北说，你咋能信那个婊子呢？论坛上睡过她的一火车拉不了，那就是个破鞋，人尽可夫，通过苏小北我才知道，她给我们撮合业务时，她正在跟胖子谈恋爱，但是也已经分手了。
苏小北建议我报警，报警怎么报？
说被奥拓骗了。
当晚，奥拓姐就被抓了，她在里面给我打电话：懂懂，你快来跟他们解释解释，我是不是无辜的？我跟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。
哭的鼻涕都冒泡了。
第二天，另外那几个就抓了。
但是，马上全部取保候审了。
胖子给我打了个电话，说是要卸我的胳膊还是腿，反正把我吓的筛了糠，我觉得他应该是真的要卸，我接着给苏小北打电话，他带着笨笨到大学城把我接走了，我给我哥打电话，我哥说要不，你来我们工地吧，他们敢来工地，咱弄死他……
吓的一晚上没睡着。
我想了个办法，向警察叔叔求助。
看，怎么弄？
咱撤案？
警察叔叔说，按照你的说法，我们这些办案人员早就死了多少回了，你不用担心，既然允许取保候审，就已经交代过应该注意什么了，他不可能动你，现在不会，将来更不会。
过了没几天，真找到了我。
刚开始说了几句狠话，然后就缓和下来，意思是既然如此了，咱把事情捣鼓明白，他需要退赔我们，让我们给写谅解书，全程他都在挨着一一展示证据，就是他没有诈骗的心，他们一直在努力的承包那片工程，想承包下来以后，自己干石方把部分打桩给我们，其中他还承诺了另外一家钻探公司，说给他们部分业务，从这些证据来看，他们的确是有计划这么安排的，只是，没有拿到分包权，没有骗的心，但是行为是骗了，这也是为什么允许取保候审的缘故。
就是主观上恶意不大，也是有人给打了招呼。
这个事以后，我们又见过一次，是在新玛特购物广场，胖子上去就问了我一句：你还没死啊？
所以，这次来岚山，我还是有些忌惮，总觉得这里有股妖气，果然，骑车也不顺利，骑了不到5公里，耳机坏了，韶音骨传导，选路又选的有问题，走了疏港大道，全是大车，洒水车不间歇作业，我身上全是泥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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