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懂骑山东——百日百县第43站，潍坊市高密市。

百日百县第43站，潍坊市高密市。

我尽量坚持不吃晚饭。

昨晚，实在饿坏了。

得出去吃点。

天气不好，我决定开车出去。我喜欢找小众的、高评的店，尤其是高级会员写过评论的。普通人的评论没有意义，资深食客的评价才真实。

有人推荐了一家中式料理店。

会员制。

我理解的会员制就是一次性充多少钱可以成为会员。我是这么想的，如实跟老板讲，我是路过的游客，但是呢，我很想品尝一下，能否不办会员就餐一次？

这是我在路上演练的台词。

毕竟，万事皆可沟通。

门口没有合适的停车位。我下车问，哪里可以停车？

老板娘，大高个。

她说，你就停那个皮卡前面吧。

我问，不碍事吧？

她说，自己的车。

我说，好。

一辆公羊皮卡。我本身是资深皮卡玩家，知道这一款公羊皮卡是同级皮卡里最便宜的，属于样子货。当然，它小弟现在是皮卡里最耀眼的明星，叫霸王龙，一辆150万，不少土豪买来接着开去沙漠了。买这个车不玩沙漠等于没买。

进店后，我把自己想好的台词说了一遍。

大高个说，可以的。

这个料理形式很创新。例如茄盒，按个点，用一个超小的盘给你上，很精致，若是喜欢喝酒，也会给上一个酒壶，跟日本的小酒馆真没啥区别。

但是，菜多是中式的。

还有萝卜丸子。

还有一些特色个吃。一个黑鱼豆腐汤，真的好喝，颠覆了我对鱼汤的认识，那感觉仿佛就是用一包味精调出来的味道，太鲜了。老板娘特意跟我解释，什么调料都没放，只放了盐。

我自己点了160元的东西。

的确有意思。

若是这家店在沂水就好了，我可以经常来。

很符合我的胃口。

我去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，有些桌已经开始散席了。一个背头帅哥出去又回来了，他径直走向了我，我心想，这是遇到读者了？

不是。

他是看上了我的车。

他拿手机给我看照片，说：我也是LC76车主，不过我是柴油的。

我说，柴油的贵。

他说，我去年140万买的。

一聊，我们还有共同的朋友。因为他也是路虎卫士车主，认识平度的九哥，我说我前几天还跟他在一起吃饭了。大背头竟然也是平度的。

大背头还是猛禽车主，是哈雷车主，是VESPA车主。

一聊，我们是一类人。

他坚持帮我把单买了，理由是他是这里的资深会员，直接扣就行。

我坚持，不让。

他说，兄弟，开76的人都是有品味的，你来胶州了，就是客人。

问我来干什么。

我说，来骑车的。

吹了半天……

我在LC7系群里，我很熟悉这群人的特点，一般他们还是奔驰大G车主，宝马水鸟车主。还有另外一派，喜欢玩老车，例如老皇冠，还有一派喜欢玩MINI，例如JCW。

很少有人只有一辆LC76，一般都是众多玩具之一。

这哥们是做什么的呢？

假睫毛。

我听了，立刻没胃口了。

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这玩意。我觉得女人好好的，一旦戴上这玩意，就显得不伦不类的，除非本身就是非主流系列。我媳妇戴了，我懒得说她，主要是我一说她会反击。我女朋友戴了呢？我觉得你平时是一个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人，为什么突然走这条路？她说，我以为你会喜欢呢！

我说，我最讨厌。

她说，那以后不戴了。

大背头也主要是做跨境电商，看来胶州这边跨境电商在民间发展的很好。还有一点，他没有工厂，主要是通过往平度放手工活。我说，怪不得我去大泽山时，到处都有加工假睫毛的招工广告呢。

加了微信，认识了个朋友。

日常，我开LC76出门，总能遇到搭讪的，以老男人为主。能搭讪的基本都是无需过心理关的，例如本身开霸道或陆地巡洋舰。

倘若我在路上遇到LC76车主，哪怕我开MINI出的门，我也会去搭讪，因为我也不需要过心理关，就是个车而已。

一起走的，他让我去他那喝茶。

我没去。

他开的GL8。

他走后，我又回来把单买了，让老板把钱退回他的会员卡上。毕竟不认不识的，没有吃人家的资格，咱又不能为别人创造什么价值。

我跟老板娘又聊了几句，聊她为什么喜欢开皮卡，是为了拖摩托艇。她说刚才的帅哥也是玩摩托艇的，而且玩的很专业，偶尔还会打比赛。

我很好奇，你为什么会做中式料理？

她说，咱这个区域南方人比较多，老外很多，他们很注重分餐，也不希望浪费。

我问，做会员制的目的是为了提高食客门槛？

她说，不是，是为了便于统计食客数量，晚上大约有多少人，要做多少份，因为小份是不能单独做的。

我说，都需要预订。

她说，对的。

我问，生意怎么样？

她说，还不错，勉强养活自己。

我推测是南方厨师。虽然很多是北方菜，例如茄盒、炝拌菠菜，但是其做法是粤菜风格，尤其是各类煲汤，真的好。

走的时候，感受到了青岛大嫚特有的豪爽。我说我是来骑自行车的，她说她朋友圈有个小弟弟也是骑自行车的，搞特技的，我说是张京坤吧？她觉得我答对了，高兴的拍了我肩膀三四下。

我给做餐饮的朋友发了个位置，让他们有空来打卡一下。

真的不错。

氛围很好。

但是，不建议点那些燕窝、冬虫夏草系列，贵，也没意义。当时是给我开的单上有个虫草什么养生汤，我说我不能闻中药味，能否给我换一下。给我换了牛肉羹，只有这一个选项，别的都没有了。

今早，出发时，我发现油表亮灯了。

亮灯应该还有30升，能跑接近200公里，但是我决定先加满。我搜了一下最近的中石化加油站，在海尔路上。这个油枪非常慢，仿佛得了前列腺炎。我要加110升油，加了差不多半小时。

恰逢早高峰……

加油的人特别多。

看看加油的人，也很有意思。面包车一次加30或50元，可能再少了人家不给加吧？我妹妹刚成家时，她就开个面包车，一次加10块钱，偶尔邻居借车，也是给加10块钱的油。

看来，开面包车的人，消费观还没变。

只是通货膨胀了。

有个穿西装的男人，我推测应该是单位司机。他给GL8加了200块钱，然后给后面的女士加了100块钱，没停枪。

两口子吧？

那女的很胖，至少160斤，也穿着职业装，应该是在什么窗口上班。

是一辆10多万的雪佛兰，什么型号我叫不上来。

车有点脏。

这期间有个奔驰小姐姐在我对面加油，身材很好，也穿着职业装。我还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：为什么开豪车的女人多很苗条？是不是说明钱来路不正？

小姐姐很有礼貌，跟加油的姐姐说：谢谢你。

说谢谢的人很少。

说谢谢你的人更少。

谢谢你，很具体。

好车，多很干净，里面也收拾的有条不紊。

从而推测，家里也是如此……

加完时，我跟加油的姐姐说，看来开好车的女人普遍漂亮。

她说，我也发现了。

平时，很少有机会能这么专注的看车来车往，看每个人的打扮，言谈举止，对加油员的态度，对钱的态度。

昨天，我说胶州人很少。

今天，发现人多了，毕竟周一早高峰。我曾经在早高峰时横穿过烟台、青岛。我穿烟台时写过一句话，我说从一点可以看出，烟台离一线城市还有很远的距离，那就是行车素质还有待提升，尤其是变道不打转向灯，这个现象很普遍。

青岛就要好很多，尤其是我骑自行车，偶尔过马路，车子都主动让行。毕竟青岛也是虹吸了山东大部分211与985的毕业生。

青岛偶尔会遇到什么问题？例如高架桥、高速上，有女士在快车道上龟速行驶。

拿她没办法。

胶州呢？

今早，我沿海尔大道跑了这几公里，遇到N个变道的，鲜有打转向灯的，也不让，都在抢。我又发了条朋友圈：虽然胶州是未来的世界中心，但是现在底色还是县城。

单看行车，跟沂水没啥区别。

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山东县城。

言归正传，今天计划去打卡高密市，莫言老师的老家。因为加油、堵车耽误了不少时间，心里很是着急，关键是今天有大风，骑行最怕风。我出门时特意看了看树梢，风不大，（但）根据天气预报，风会越来越大。

我没抢到风平浪静的窗口期。

高密离胶州很近。

离青岛机场更近。乃至青岛人总是调侃，青岛机场是给潍坊人建的，特指高密人。我以前很不理解，高密作为潍坊的一个县级市，为什么莫言老师总是在小说里写胶东呢？潜台词是，他属于胶东系列。

今天，我从胶州到莫言老师家，突然GET到了。

因为？

高密离胶州比离潍坊近。

离胶州，30公里。离潍坊呢？80公里。

莫言老师的家，东北乡，直接跟胶州搭界。这一片土地的生活习俗，基本就是胶东习俗，跟潍坊大相径庭。

所以说，莫言老师写胶东生活，没有错。

因为做签名书的缘故，我几乎签遍国内所有知名作家。很多作家是这样的，我去签以前，觉得他很神圣，很伟大，签过以后，我就会发出一句感慨，不过如此，不仅仅是说他这个人，还说他的文学水平也不行。

我签过以后，更崇拜的人，有三个。

一是王安忆，二是莫言，三是贾平凹。

王安忆，这个不用多说，能在上海坐文学头把交椅的人，还是个女人，你想想有多牛吧？

说句大家也许未必认可的话，国内作家里，在非影视剧加持的前提下，真正的文学粉丝最多的人，是贾平凹。莫言、刘震云都没法跟他比。

他是拥有无数铁粉的人。

贾平凹是真牛。

我当年最想签到的书，就是贾平凹的书。那时莫言还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，找莫言也很容易，当年高密是个人物就能找莫言给写个牌匾，没列入我的必签计划。我的必签计划是贾平凹、陈忠实、刘震云、阿来、王蒙。

还有一个不能写，因为她成了反革命。

龙应台。

龙应台的铁粉，不输贾平凹。

尤其是中老男人。

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，整个局面就变了，莫言就是作家中的茅台。他的签名书，多少钱都有人买，永远供不应求。

莫言的遣词造句一般，这是赞美的话，意思是他不会用华丽的辞藻，只是平铺直叙，这就如同一个歌手他唱歌不炫技，只是真情流露。

贾平凹也是这个风格。

但是，他们俩有一点差别，莫言还是喜欢写过去，他写不了太新的东西。例如《蛙》的后半部分就塌了，写代孕之类的。

难以现代。

我喜欢现代的人，现代的事。

你看《废都》写的就是当下的事，庄之蝶骑个小木兰。这两年写的《暂坐》也是当下的事。

作家，写过去的事，很容易被拍手称快。

为什么？

因为那些事我们没经历过。

等于我们进入了他构建的世界，哪怕不完美，我们也觉得很完美。阿来的《尘埃落定》为什么能获奖？

就是因为写的藏族土司的事。你要写汉族地主家的事？

获不了奖。

阿来就是个酒鬼。

这就如同艺考时，培训老师要求你选英文歌，法文歌。为什么？

你唱错了，评委也听不出来。

你要唱《九儿》？

一共就那么两句歌词，任何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
所以，写当下题材才是最难的。

莫言老师有一点我非常佩服，那就是他写作的底色是人性，不是对与错。大部分作家以为自己写的是人性，其实是从小被灌输的立场。例如刘醒龙给我们讲课，说爱比LOVE有力量，从而说明汉语比英语有力量，这就是他的立场。

不过呢，写真实的人性会被扣帽子。因为真实的人性并非简单的黑与白，谁一定是好的，谁一定是坏的，而是什么呢？无论他是什么角色，他首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他内心有善念，有恶念，两种念头是同时存在的，有时表现为善，有时表现为恶。人不能简单区分好与坏，行为可以区分。

国内作家，其写作基调能到“人性”这个级别的，没几个。

苏童可以。

莫言老师的作品，还有一点，我个人不是很喜欢，就是动不动上升到魔幻主义。我本人还是喜欢最简单的叙事方式，不要魔幻，不要升华。

这玩意，纯粹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，个人审美偏好问题。

这两年，关于莫言老师争议也很大。

核心点是，他是爱国还是辱国。

我们看《丰乳肥臀》，八路军不认真抗日，队长搞女人，祸害百姓。再看国民党和地主呢，积极抗日。再看小日本呢？军医动不动给当地老百姓看病，还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。

那，到底哪才是真相呢？

到我们这个年龄和阅历的人，自然有答案。

但是，不是所有人都有对应的年龄和阅历，人的行为和他的年龄、所处的位置、阅历都是对应关系。这就如同我同学的儿子，他建议我买国产车，建议我不要去国外，建议我看《战狼》，我都是满口答应。我不可能反过来给他科普什么。

你要了解历史，你就知道莫言写的是真的。国共合作之前，抗日主力军是国民党，当时国民党是两线作战，一是抗日，二是剿共。那时，我们还没出线，不是出现。

地主？

那不就是今天的企业家吗？

我很佩服，他敢这么写……

我导航的地址是红高粱影视城。几乎空无一人，可能与我到的比较早有关，但是从一个细节看出，整个红高粱旅游概念基本黄了，马路两边的商店几乎全部关门了。

我之前来过一次，还学到了一个名词。

莫言旧居。

我当时说的是莫言故居。

带我参观的当地朋友给我纠正，莫言尚在，那么只能称旧居。

若是没了，那么就称故居。

当时，朋友给我介绍，说这个项目占地方圆3公里，计划投资46个亿，每年预计带来税收2个亿……

当时，我觉得人气还不错。

今天看？

整个项目，基本黄了。

这个黄，有四个原因：

第一、疫情。

第二、莫言获奖已经是十年前的事，人们已经没有新鲜感了。

第三、后人未必买前人的账，当时拍板的人可能已经调任了吧。

第四、所有的小IP旅游，都被大IP所虹吸。这次我转了这么多县，几乎所有县都做了类似的旅游小镇，都没人。

高密是县级市，又紧靠青岛，给自己的定义就是青岛后花园。意思是你们年轻时奋斗在青岛，年老了到高密来养老。

潍坊的两个小弟，高密与诸城都不怎么忠心。

整天盼着被青岛吞并。

两家都在靠近青岛的位置划了工业园，潜台词是，青岛的有钱人们，你们来投资吧，要地给地，要政策给政策。

高密，应该不差钱吧？

差。

山东的政府是最要脸的。要脸的表现是什么？

绝对不允许城投爆雷。

这涉及到颜面问题。高密就爆雷了，爆雷产生了链锁反应，整个资本市场调低了潍坊的信誉等级，潍坊其它地市想负债，有难度。

我骑了这么多县城，今天骑高密是最无感的。

全程都感觉是在农村。

除了县城到莫言老家的这条旅游路外，其它的路都不行，全是补丁，我今天就没遇到一条好路。说明，地方上的确没钱了。

连路都不修了。

农村的路，更烂。

这压根都不像潍坊。都说潍坊的临朐、昌邑穷，实际上，这两个地方的路都修的非常好……

诸城跟高密还有一点不同。

诸城虽然跟青岛接壤，但是是跟青岛的农村接壤，又没有高效的通勤条件，没有高铁，诸城又有自己扎实的工农业，没有被青岛虹吸太多。

高密就不同了。

高密离青岛太近了，而且有高铁，甚至可以坐着高铁到青岛上班。你想，人才不全被青岛给虹吸了吗？

人才被虹吸的结果，就是资产也被虹吸。

抽空了。

最终，只剩农民和事业单位了。

胶州的房子都卖不掉，何况你高密了，对不？

我第一次到高密是读大学时，谈了一个济宁医学院的网友，她喊我到高密见面，她家是高密的。那时高密的出租车是面包车，充当的是公交车的角色，随走随停，见人就喊……

那时，我感觉高密咋这么落后？

后来，我来高密次数比较多，主要是因为我有两个朋友在这里创业，做劳保鞋的。我来都是定向，直接找他们，不跟其他人接触，去吃饭也是比较大的饭店，没看过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。

今天，我骑车逛了一圈，尤其是顺路赶了一下集，觉得，高密这么多年，没啥变化，看集市依然是个农村。

这个集市可是在市里的。

我又一次去逛了逛莫言老师的旧居，环境跟之前没区别。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人都没有，村口几个老头在下棋。

来之前，我在想，因为高密出了莫言，那么高密每个人身上都应该有莫言的痕迹，一提莫言，格外激动，格外自豪。

实际上呢？

我今天骑完后，只有一种感觉，外围是外围，生活是生活。

老百姓该怎么过日子依然怎么过日子。

包括莫言那个村的老百姓，该晒玉米的晒玉米，该下大棚的下大棚，仿佛莫言与他们毫无关系。本来也没有关系，是我们给加的关系。这就如同我去刘震云老家，问村民路怎么走，那村民很冷漠。我在想，若是刘震云是我们村的，有人来找他，我怎么不给领去？

他们麻木了，也觉得与自己的生活无关。

把高密与莫言联系在一起的是我们这些外人。对于生活在高密的人而言，他们已经忘记了莫言的存在，至少不刻意不拔高。

现在市区几乎没有莫言的痕迹了。

只有市政府前面有个广告牌上写着：莫言的家乡。

别的地方，我没看到。

我今天突然想把莫言老师村的每一条胡同都走一遍，我真这么干了，连他们村的土地庙都让我找到了，。个土地庙需要翻两个岭过一个桥才可以。

最让我出戏的是，村里竟然修了教堂。

毕竟，莫言经常在书里写到这个教堂……

教堂修的不怎么专业，那十字架都露出钢筋来了，一看就仿佛是纸糊的。围墙上写着，要用社会主义价值观来指导宗教信仰。

莫言老家，以前有没有教堂？

没有。

过去农村，信基督的很少，一般是几个村选一家作为基督教礼拜点，没有“教堂”。这是莫言老师出名后，高密市政府给建的一座教堂。

真应了莫言老师书里的那句话：作家不会反映历史，而会创造时代。

今天，我骑了大约20公里的农村路，超级烂。高密这边的农民要么种玉米，要么搞蔬菜大棚，要么出去打工了。我看着这些地，想着到底哪块地是莫言老师他娘捡麦穗挨巴掌的那块地？

返程时，我看到一座很宏伟的建筑，马上要完工了，颜色已经涂好了，哈佛红，跟我们曲阜师范大学的主体楼是一个色。现在大学基本都选这个颜色。

走近一看，莫言文学馆。

我突然心疼起了莫言老师。他大概率是获奖后被绑架了，当地政府跟他谈，意思是你给家乡带来了人气，咱搞个商业开发吧，把旅游做好，就等于你给家乡做贡献了。

实际上呢？

高密没有人。我今天从胶州一出来，就一个感觉，冷清。

至于高密的东北乡？

马路可以随意穿来穿去，没有车。

哪有人？

这么高大上的文学馆就不该建在这里，没有意义，最终一定会荒废，因为运营也需要成本。一天来个十个八个的游客，空调开不开？灯开不开？

要不要保安？

要不要讲解？

若是真的聪明，不要建在这里。

选大学，例如北大清华，或者山大，建个文学馆。

这才是“永垂不朽”。

你看人家路遥，选了延安大学。

莫言文学馆，这个建筑主题投资不小，要过亿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