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-9-12，懂懂随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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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高考，闺女考的超出了我的预期。

过了本科线。

为什么说超出了预期呢？

因为，我和她妈都没管过她，离婚后，她判给了她妈，她妈生了小的就没心思管她了，初中时很是叛逆，中考没考上，一心想开美甲店，在我的极力主导下，花钱买进了潍坊私立高中。

全封闭寄宿，宣传的很好，任何电子设备都带不进去。

结果，还是给我惹出了幺蛾子。

让男朋友给拍了照片，还录了视频，自己搞不定了，跟她妈说了，她妈一会要告到教育局，一会要去跟对方家长拼命。

我出面给解决的。

把男生叫出来，让把手机拿出来，当着面，删除。

也没有太过分的内容。

俩人约好，高考完，同居，当时还没有。

我怕男生报复她，还跟男生吃了个朝天锅，跟他聊了聊，家里做什么的，学习成绩怎么样，小伙还真不错，只是青春期以及同龄人普遍流行给女生拍一些隐私照，他也跟着学……

他说经常听她说起我，说爸爸是网红。

事情解决后，我才跟闺女说。

跟闺女见了个面，我都觉得不敢认了，比我还高了，我发现她也变了，过去她很叛逆，我说话她不听，也觉得不公平，毕竟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弟弟，她偶尔放了假到我这边玩几天，都不敢住我们家，只能住爷爷奶奶家，若是我媳妇恰好也过去，她站也不是，坐也不是。

我跟她讲，你要好好学习，没有文化就跟你妈似的，你看你姥爷有文化，读过中专，你姥爷越老越值钱，在沂水搞中医都搞出了名气，连三甲医院的主任都过去抓药。你妈呢？四个字的成语能念错三个，你姥爷就你妈一个独苗，你看你妈现在嫁哪去了？五莲，农村，去种大棚去了，你姥爷一年帮着往里倒填20多万。

我给她微信授权了3000元/月，我跟她讲，随意花，不需要征得我同意，等你读大学了，我给授权5000元/月。

填报志愿，我爹跟她姥爷又有不同的意见，我爹的意思就考老师，你看你姑姑，你爸爸，都是师范专业的，你爸爸是不愿意教书，否则现在也是高中老师，一年俩假，还有家长送礼，多好？

她姥爷呢？让学医，觉得家里有个破诊所。

我反对。

我爹也反对。

我们爷俩观点一致，老乔（她姥爷）搞中医就是坑蒙拐骗，什么病就是一个方子。别人不了解，我们还不了解吗？

有意思的是，我有两个球友，找我打听，问我们老家那边有个乔医生，看腰腿疼很厉害，问我认识不？

我说岂止认识。

我结婚的时候，老乔的诊所以西医为主，中药基本不怎么卖，是近十年才火起来的，去年我回家给我姥姥上坟，正好我阳了，我过去看看老乔，顺便拿药，我草，竟然改为了中医诊所，一面墙全是中草药盒子，队伍排老长，老乔看到我，头也没抬：回来给姥娘上坟？

我说，是的，我有些咳嗽。

给我开了个单子，我再去抓药。

闺女不想学医。

她妈想让学，意思是想把现有的摊子以后接下来，中医至少还有10年红利。

闺女想学服装设计。

我说，这些虚幻的职业，咱就别想了，现实一点，就报师范院校。

我懂里面的潜规则。

什么潜规则？

师范院校，只有师范专业是高分，其它专业都是低分，但是毕业证是一个证，还有最关键的一点，专业是可操作的。

例如我报考的是曲阜师范大学王牌专业，数学系，全国TOP5的专业，我超本科线37分，但是我没被录取上，被调剂到了印刷专业，我们系240个学生都是从数学专业调下来的，实际报到106人，其他人都回去复读去了，后来又有两位同学调整到了师范专业，家里有能量的，但是他们是大二才调整的，需要降一级。

所以，我们完全可以反向操作。

先以最低录取进入学校，然后再调整专业。

能调整吗？

我也有疑惑，钱我是愿意出，但是我要考虑可行性。

我特意咨询了一位资深企业家。

他给我的答复就是一句话：你若是在学校门口蹲一年，什么事都办了。

我就懂了。

闺女内心对我拥有绝对的崇拜，在大是大非问题上，我说了，她就同意，我说了，我的意见仅供参考，你核心要参考你妈以及你后爸的意见，毕竟你现在是他们家的，也就是你爷爷坚持，否则你现在都不姓董了。

当时她妈要求给改姓，问我同意不？

我说，同意。

我爹不同意。

我爹最后的妥协是改为姓乔可以，若是跟着后爸姓，不可以。

录取时，给我发了条微信。

说，录取了。

我一看，基本是我的思路，捡漏了。

若是报师范专业，百分百取不上，今年就业形势这么卷，师范、医学都是高分区，反而是土建，设计，传媒，心理，新闻，这些老牌专业分低。

又有了新的矛盾。

她后爸在村里当书记，在当地搞了场大的升学宴，我带着父母和媳妇以及娃去参加的，我给了1万块钱，另外一个苹果14，一台笔记本，我媳妇给买了一身衣服，我爹我娘给了1万。

那，我们这边要不要给办升学宴？

我的观点是不能办。

我爹也认为不能办，因为孩子没在我们这边长大，跟我们这边亲戚朋友没有交集，若是突然来这么一出，大家觉得罚单缴的莫名其妙。

结果呢，她妈不乐意了。

意思是你们老董家竟然对这个事这么漠视？

自己家的亲闺女，亲孙女考大学了，竟然不搞升学宴？

老乔可能对我爹也有意见，老乔在镇上大摆升学宴，而且是赔本搞的，不管你给100还是200，随手礼都是一床羊毛被。

我爹给我打电话，倾诉了老半天，意思是老乔故意的，反客为主。

我说，你跟他在意啥，一个卖中药的江湖骗子而已。

我爹说，就是。

更有意思的是，老年大学里，有同学问我爹，你们那有个乔医生治腿疼很厉害？

我爹说，他最厉害的是治神经。

学校里，我有多条线人，我汇总了很多信息，若是开学就调，不用降级，若是次年再调，需要降级。

我问了一下市场行情。

我决定，5万元办这个事。

我不问过程，只要结果……

行情价就是一两万块钱，前提是别进热门专业，毕竟每年都有接到通知不去上的。

这里面有条最靠谱的线人。

我有个老铁，985博士，现在是副教授，她的直系领导现高升了，就管这个事，我跟985一碰头，她先咨询了一下，认为可行。

她的意思是三五千就可以，意思意思就行，关系非常好，逢年过节都有来往。

我说，咱就当生意去做，我取5万，你送就行。

她办事很仔细，可能怕我怀疑她贪污？全程每一步都拍照给了我，怎么取的钱，装在盒子里，盒子里写着闺女的身份证号码以及名字，目标专业。

事后，我问有问题吗？

她说，收下了，应该没问题，毕竟具体分管。

闺女问过我，我跟闺女说，你相信爸爸就行了。

结果？

屌用没有。

还起反作用了。

报到那天，985见了我就哭丧着脸，说觉得很恶心，很对不起，觉得被人摁着脑袋在地上摩擦了，我问他没解释为什么吗？

说，解释了，说是今年，任何人，包括校长都不能动任何学生的专业。

权限直接锁定在省招生办。

我心情也不是很好，抱怨了两句，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提前几天帮我问一下，是否有结果，若是确定不行，我还有其它思路，而不是现在的被动，现在只能等明年了。

闺女也不满意，她妈也不满意。

回来的路上，我骂了一路，真是个傻逼，你拿钱办不了事，不是退钱那么简单，你要提前告诉我，你办不了，你办不了，我再想其它办法，何况这压根就不是多大点事……

快到家了，也平静了，这不怪别人，怪你学习不好。

人家应该是为了廉洁，也是为了避免你再次犯错，四处找人，从而领导们应该是一致决定的，就是绝对阳光，任何人都不能动，事前不要解释，事后再说。

可能是学校里的人跟社会上的人不同。

社会上的人，只要拿了你的钱，一定会给你准确的结果，要么YES，要么NO，让你消费的明明白白。

别拿什么阳光忽悠我，阳光的事，我遇到的多了……

旧村改造分房子阳光不？连县公证处都去了，镇委书记，警车，当地黑社会，都在现场看着，号都装在玻璃瓶子里，大家排队拿筷子夹。

我跟我三叔一起夹的。

三叔说，这个谁都造不了假。

我就夹到了我想要的。

我也没造假，现场公证人员记录的。

最近，我让调专业的事，气的头疼，985又跟我承诺，给闺女弄个班干部，弄个入D名额……

我说，那些都没意义，我目标明确，就是调专业，他把钱退给你的时候，你告诉我，我再想办法，若是不退给我，我就实名举报了他。

985甚是害怕：毕竟闺女在这里上学，使不得。

其实，我是吓唬她。

咋可能呢？

就是不退，我也愿赌服输，赌错了人而已。

后来，我把这个事说给留校的同学听，让他帮我分析分析，同学说价格出低了，这个事至少是10万起，甚至要20万，30万才可以操作，现在不是过去，哪怕是选个班干部入个D，送给一两万都是常态，调个专业咋可能只需要5万呢？

我心想，若是这个价格？那我真调不起！

闺女让我送句话给她。

我说，上大学，咱不考虑上限，只考虑底限，第一，别杀人，别放火。第二，别自杀，任何人都不值得你付出生命。第三，别怀孕，别吸毒，别染上性病。至于其它的，随意体验，人生无限美好，可以使劲试错。第四，当渣女，不要有负罪感。

我问闺女，你姥爷给了你多少钱？

她说，1万。

我说，你姥爷这么有钱，竟然还这么抠。

她说，我姥爷说，你爷爷给多少，我们给多少。

我说，在学校里，随意花，同学聚餐之类的，你就买单就行了，就当个他们眼里的傻逼。

我微信给了她5000授权，发现，基本没怎么花，偶尔点个外卖之类的。

这几天跟我说，不想调专业了，反正本科是什么专业也无所谓，最终还是要考研，说是计划考华师大的研究生。

挺好，我稍微宽心了一些，应该是她在学校里跟同学们相处的不错，觉得再换个新专业换群新同学，也没有太大意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