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懂骑山东——百日百县第18站，滨州市无棣县。

百日百县第18站，滨州市无棣县。

我当网红时，经常参加各类论坛。

这个论坛，是现实中的。

聚会的意思。

江湖人士格外多。

骗钱的，骗人的，信佛的，信道的，信国学的，信中医的，为了赞美他们，我还发明了一句话：一信一疗程。

最火的是国学班。

动不动搞个泰山之巅国学论坛。

上两天课，爬一天泰山。我不属于听众系列，而属于嘉宾系列，吃饭时，我有资格跟国学大师同桌。他就给我剖析，说，你这个名字好，懂，左边有个心，说明你做什么事都是从内心出发……

我滴个乖乖。

我都是满口称赞。

台下竟然有喇嘛。我很是好奇，他们又不懂中文，为什么会花几万元来上课呢？主办方跟我讲，是来捞鱼的，因为听众里很多人是搞培训的，这些喇嘛是想感召同学们去他们那边开课，管吃管住不要钱。

不要钱不代表真不用给钱。

临走，你怎么不表示表示？

这里面有个跟我私人关系很好的，叫李臻舜。最初是搞风水的，主要是看地产风水。他当时是处于刷课模式，就是不断的上各类课，吸取别人的精华，想自己出道，成为一派宗师。

跟大家这么讲吧，当年混培训圈的人，一半以上是为了成为台上的人。

再形象一点，听陈安之讲课的人，不是想通过学习成功学使自己的企业更成功，而是想成为陈安之。后来，谁是陈安之最得意的门生？

徐鹤宁。

几乎翻版了陈安之。

因为我不信这些东西，李臻舜跟在我一起，从来不谈这些。他给别人剖析时，若是恰好我路过，他会笑的很尴尬，意思是董老师，您来把场给破了，我也知趣的抓紧走开。

他有几个蜕变过程。

最初，他去上课，纯粹是为了学习怎么推广自己的风水业务。

上了一堂课叫：超高价。

简单一点理解，你怎么证明你在行业里很牛逼？

你是这个行业的价格王者。

他原先看风水是6800元，老师直接在他的价格前面加了一个1，变成了16800元。业务会不会减少？

他发现，并没有减少。

他有顿悟感。

有了顿悟，就想分享，所以他想朝讲师方向发展，去给全国风水大师们上营销课。他又上了老师的进阶课程，进阶课程是教学员如何成为行业老大。

方法很简单：

你自创个门派，不就成了行业老大吗？

大家又纷纷鼓掌。

顿悟了。

于是，他选了一个赛道，当时整个互联网几乎是空白的，叫数字能量。车牌，手机号码，都有能量，最奇葩的是，有学员痛经，他给开了一串数字，学员念过以后，不痛了。

大概率是学员前面吃的布洛芬起效了。

当时，大家为什么愿意跟我玩？

我掌握着流量呀！

大家开课都需要看我脸色……

李臻舜研究数字能量时，我觉得他走歪了，他应该继续专注于地产风水。那是2009年前后，大家都在唱衰房地产，他也觉得这个行业应该会走下坡路了，是他自己不看好地产这个行业了。

判断错了方向。

因为，他是看风水的，那么谁家装修，尤其是高能量场的，都会找他去给看看。

这就涉及到了一个概念：风水心理学。

你到了客户家里，感觉富丽堂皇，自己满脑子是哇塞，被震撼到了，此时你也不要惊慌，一定要挑出点问题，否则人家会觉得你不专业。

要提出问题。

要解决问题。

也就是怎么化解掉……

李臻舜这类人遇到我，很无奈，因为我压根不吃这一套。从而他们在我面前从来不谈这些，我听到了也不反驳。倘若试图给我科普？

那对不起，我一定会反击。

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信仰。对于风水，我觉得一句话概括最准确：信则有，不信则无。

风水到底有没有？

取决于您信不信。

您信，那就有。

不信，那就无。

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？

不要拿自己的信仰去给别人种心锚。有一年有个读者到我书店打卡，他大惊失色的问我，董老师，有没有找风水先生看过？

我说，我爹就是。

他说，你这个房子是大凶，正好处于两个楼中间，是个煞。

我心想，你真他娘的是个傻屌。

难道我需要在办公室里装个照妖镜……

这种人，没脑子，也太无知。也就是我内心强大，一般人真让给种上了心锚。《盗梦空间》讲的就是种心锚的故事。

一旦别人在你大脑里植入了一个信念，这个信念就会左右你的行为方向。

我对风水的理解很简单。

舒服，就是好风水。

没有具体的规则。或者这么理解，五星酒店的风水比小旅馆的风水好。同是约会，两个地方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
我在沂水时，香茗山居的老板陪我骑了两天车，我过意不去，买了套房子。我选房子核心考虑三大元素：层高、安静、南北通透。

仅此。

正好有个顶楼，应该是不到140平，层高非常好，差不多是1层半，我一眼看中了。朝南正好是两排楼中间，视野也非常好，按照傻屌当年跟我讲的，这也属于什么煞。

我不介意。

我交了20万定金，我没计划网签。

我装修起来，就当驿站，光接待读者们就够了。那里是个风景区，游客非常多，山好水好景色好，我可以把自行车、摩托车放过去。

我出来骑车后，让装修公司过去量房子。

因为，不是常住房，原则就是简单、便宜就好。我找球友给装。

她量完房子后。

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，意思是风水不好，要不要找人化解一下？

我就弱弱的提醒了她一句：别人选了房子，就说明有自己的判断，你要做到看破不说破。对我无所谓，因为我不信。

但是，对于内心不够强大的人而言呢？

也许他花百多万买的房子，他突然不喜欢了……

只是因为你的一番话。

关于这个事，我第一时间与大设计师联系了。我为什么不找大设计师给设计呢？因为我这个房子不需要设计，我是针对这个事发了个朋友圈，邀请她参与讨论一下。

她说了一段话，我甚是赞叹。她说，我觉得作为设计师，一定要主动对风水脱敏，不要让风水框架住自己，也不要去框对方，只以需求、美感作为标准。若是遇到对风水很讲究的客户，那也很简单，尊重他的想法就可以了，例如哪里要加个屏风，哪里要加个鱼缸，他既然信风水自然就懂。

风水市场大不？

我拉萨队友做的慈元阁，看看多火吧！他住汤臣一品。

不同的风水大师会使用不同的药方。前面我说乐陵市府广场做过风水设计，门口排了两排盘龙柱，我到庆云后，发现庆云县政府也做了类似的布局，说明是找的同一个人给看的风水，药方都相同。

到了滨州呢？

滨州喜欢大石头，各单位门口都搞个大石头，价值不菲。回顾一下我写的《费县》，里面提到的石头投资，这大概率就是有些人投资的，然后又被地方政府采购的。还有一点很巧，茶壶哥曾在滨州区县干过一把手。

这种风水设计很费钱，也很LOW。

终究会被诟病的，因为有不信的那一派，而且比例还不小。他们就会觉得，这些人真幼稚……

于是，就出来了另外一派风水大师。

他们喜欢以小博大。

让你搞个很小的玄关去解决问题。例如博兴人民医院大楼建成后，有人觉得风水不好，当地也有类似的传说，于是就请风水大师来给看看。这毕竟是医院，信仰科学的地方，若是立上龙柱摆上香炉的确不是那么回事，那咋弄？

在楼顶做了一只朱砂鸡。

镇住整座大楼。

事情是怎么曝光的？

当地很多人喜欢玩航拍……

抖音上有，有兴趣的自己去看。也有人说鸡已经拿下来了，咱是信共产主义的，咋能从事这些封建迷信呢？

院长是个国学爱好者，急忙解释：千病万病皆为虫，立鸡于高处，尽啄之。

你别BB了，抓紧撤了，撤晚了就撤你！

言归正传，说无棣。

对于无棣，我最深的印象是“无棣出美女” 。这个说法是怎么传开的？服务员也有国家队，里面有半壁江山来自无棣。

关键是，带来了很多民间段子。

只是，我不能讲。

讲了会砍头！

这两年，疫情，出门的频率太低，我华住会的铂金会员要掉级了，元旦前需要住满25晚才可以保级，所以只要过夜，我都首选华住会。无棣只有一家是经济型的，叫海友，大床房是80元，高级大床房是110元，既然如此，凑合一下吧，选个110元的。

整个环境很压抑，也可以理解为风水不好。

平时，我很愿意待在酒店房间里。

但是，这个待不住。

我决定出去走走，顺便做个核酸。前台小姑娘跟我说，走三个路口就是核酸点。她大概率也没走过，因为我步行了20多分钟。队伍很长，这是我第一次到医院的核酸点，平时我都是在全民核酸点，也没有排过队，这次排队才知道有多难熬。那闲着无聊，不如看看谁在无棣。

一搜，有两个。

一个是花瓶。

一个是化学。

花瓶是朋友的闺蜜，年龄不小了，思维、行为都很幼稚。婚后找人包养，结果被老公发现了，离婚了。多少钱包养的？承诺给20万，其实只给了2万元，关键是她还给他买了个苹果手机，等于实际收入只有1万2。

她也不是恋爱脑。

只是想赚钱。

她在柜台上班。

男人这个物种有个特点，看碟下菜。有的女人，你只能对她尊重有加，自己也表现的仿佛不近女色，有的女人呢？则是对之肤浅低俗。

我给她发信息，说我在无棣，我问她出来不？

她可能理解错了。

问我：那你能帮我赚多少钱？（她是希望我给她推广产品）

我一看她这么说，接着给她挖了一个坑：要不，咱一口价吧。

她说，你说吧。

我说，你说。

她说，你说。

我说，1万。

她问，是一天的价格吗？

我说，是的。

她说，那不行……

我说，那你说。

她说，我考虑考虑。

很长时间没有给我回信息。我做完核酸回房间躺下就睡了，晚上11点多又醒了，我看了一下手机，她给我回的信息：5万，你想来随时可以，行吗？

看我没回信息，来了一句：就知道你涮我。

她虽然离异，但是跟老公孩子依然生活在一起。我给她回了一句，对不起，刚才睡着了。她又巴拉巴拉发了不少，意思是白天可以找她，晚上她不方便……

我又想告诉她是开玩笑，那样更不合适。

我说，明天再说吧，晚安。

入睡前，我在想，自己这么做不道德，因为她当真了，而且交心了。她觉得是认真的谈生意，而咱是戏谑了对方。从侧面也说明一个问题，她对市场并不了解，1万元是什么概念？我爹一年的退休金。

之前我还遇到过一个，也是我们校友，曲阜师范大学英语系的。她是天真的恋爱脑，比我年龄还大，但是在她的认知里，女人多大都是小姑娘，都是应该被男人宠在怀里的宝贝。她希望我能帮她买辆MINI，连颜色和配置都选好了，甚至把销售的微信都推给了我。

我心想，到底是我天真了还是你天真了？

我本身就是出来卖的，咋可能花钱在别人身上呢？！我的MINI还是别人给买的呢，人家也没得到我的身子。

女人对这个世界很常见的误判就是那句话：变坏就有钱。

错了，那个行业才是丛林法则，适者生存，不适者被淘汰。你是没站成一排被人挑过，被挑过你就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竞争？

血淋淋的、赤裸裸的。

总是没人点你？

对不起，滚蛋！

说的再残酷一点，80%的颜值到市场上，卖不到1000元，所以千万不要高估了颜值的价格，除非是顶级颜值。女人还是要修行内在美，这才是不可量化的，无价之宝。

无棣这个县城，有啥特点？

平，大。

先说平，我骑了50公里，只有8米的起伏高度，可见这里到底有多平。为什么这么平？因为这里属于黄河冲积平原，也就是说，这里的土实际来自于黄土高坡。土地是否肥沃？

一般般。

冲积平原+靠海，属于盐碱地，从而土地非常便宜。过去在这边承包土地的，一包就是几万亩，几块钱一亩。地平价格又低，那么做城市规划的就能大刀阔斧了，城市内部路都堪比高速公路，双向八车道或十车道，连自行车道都有四五米宽，关键是路上还没车。我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无棣的自行车氛围这么好了，这赛道太完美了。今天我在路上还遇到了独自训练的自行车选手，这么好的自行车道他不骑，他非骑中间。无棣有不少大神级选手，动不动夺冠。（晚上，他竟然在抖音上刷到了我，还去回复了。）

大，有多大呢？

是这些日子我骑过的县城里，纵深最大的。

这里有点美国小镇的感觉，路上车辆稀少，小区与小区很远，单位与单位也很远，动辄几公里十几公里，出门就需要开车。

要是把济南搬过来，真好。

济南为什么难以扩张？

被环境限制住了，四周要么是山，要么是高速公路。

要搬到无棣，那随意扩张。

济南要是有这块地，那真是宝地。无棣一个小地方这样规划，就会有撕裂感。煎饼越摊越大，每个区域分散的人群越来越少，难以形成县城合力。

无棣才多少人？

四五十万。

沂水，自称百万人口，县城也不过方圆3公里。

无棣装下十个沂水没有问题。

这样规划的结果就是，政府可以无限卖地开发地产。但是呢，终究会出现不少区域性鬼城，根本问题就是没有那么多人，最终会出现鄂尔多斯化。

还有一点，无棣的政府大楼设计的不错。

风水很好。

设计也很有特色，属于这些日子里见过的政府大楼里，最有设计感的，有点类似央视的大裤衩。

前面，我们说过，中国经济的核心单元是县城。我骑了这么多县城后，感觉中国经济的泡沫主要是在房地产上。无论我骑到什么地方，都看到在大面积施工，而且西部要甚于东部，例如德州、滨州在建的工地要远高于临沂、日照。可能是东部前些年建设的比较密集吧？

县城房产才是真正的泡沫，没有真正的刚需，但是房子在不断的建。

人口一直在外流。

例如我们沂水总是自称100万人口，实际上外流的还剩70万了，这个数字一定是越来越低的。董藩有个观点，年轻人要朝房价最高的城市跑。

代表着人口流向。

房价是由人口来承担的。

在县城骑车这一点感觉特别明显，很少有年轻面孔。

地产泡沫里，还有个更容易破的泡沫，是旅游地产。例如乐陵的蟋蟀谷，庆云的祥云古镇，无棣的古城，这些项目早晚都要黄，根本没人。无棣古城多有名？投资N个亿吧？今天我去的时候，一共不到十个人。

旅游业，最终也是大IP虹吸所有。

蒙山、沂山，为什么游客越来越少？大家既然决定出去爬个山，为什么不去爬泰山爬黄山？交通便利了，人们的活动范围变大了，那么小IP就越来越没市场了。我去沂水大峡谷打卡那天，是中午12点去的，还是周六，一辆车都没有。那还是5A级景区。

更搞笑的是，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句：无棣发展旅游这条路是对的，要走下去。

你……

不如，认真搞搞自行车赛事，每月搞一次环无棣。不得不说，无棣的公路修的真好，骑的太舒服了，我就没见过一个县城能把路修的这么好，尤其是那个星湖十路，跟飞机跑道似的，笔直，一辆车都没有。我遇到的那个自行车选手，他就是在来回刷这条路，跟我碰面一次打招呼一次。

另外一个熟人，我给备注的是化学。

她是我师妹，但是应该矮好多级，我并没有见过她。她有个同学是我的脑残粉（她定义的），整天转发我的文章到同学群里，把她发展成了我读者。是我搞了个健身群，她跟着我跳绳，然后跟我讲的这些。

学化学的。

我时间安排的很紧，所以我一般很少见人。因为大家对时间的理解程度不同，若是见个一二十分钟，那无所谓，关键是大家总想陪你很久，要请你吃饭，那样会影响我思考和节奏。

我会觉得亏欠，也觉得累。

早上出发，我先到了无棣古城，拍了个湖景，发了个抖音。

化学接着联系我：董老师来无棣了？

我说，是的。

她问，能请您吃饭吗？

我说，不用。

她问，要不要到我们这边看看？

我问，哪？

她说，盐场，你可以去抖音搜一下，五颜六色，非常漂亮。

我说，你发位置。

她说，好。

我一看，太远，去了骑不回来。

我说，不行，太远。

她说，那我去找您吧。

我说，我不确定几点骑完。

她说，那我11点联系您。

我说，行。

第一、她是我师妹，受过高等教育，研究生。我们学校本科生很少，94%的考研率，除了傻子都是研究生。

第二、她是我客户。

于是，我设了11点的闹钟……

因为路好，全程我又有心事，很少停车拍照，10点半我就骑完了。回房间洗个澡，换了衣服，然后给她回了电话。

她说刚要准备出发。

我说，在那边等我吧，我开车过去。

她说，好。

进厂很严格，健康码行程码量体温，还穿上了白大褂，她在实验室工作，一个博士点。她属于盐场的工作人员，辅助博士团队做科研。我心想，盐还有啥值得研究的？加碘还是不加碘？我在《懂懂学医学》里写过这个专题，一句话概括，应该吃碘盐，包括沿海城市的居民也要吃。因为海产品里的碘含量非常低，有多低呢？几乎可以忽略，碘很难通过食物或环境获取，所以碘盐是一个长期的医学战略，不可能取消。

她带我先参观了盐场博物馆。

晒盐的历史演变。

看完以后，我反过来给她科普了一遍，因为我也写过这个专题。在古代，盐就是石油，哪里产盐哪里就是中东地区。无棣一直都是产盐重地，从汉朝就是。只是，过去是煮盐，把水煮干，让盐结晶，后来是福建人把晒盐工艺传过来了，改为了晒盐，靠天然蒸发，只是需要大量的土地。今天无棣依然沿用的晒盐法，所以一家盐场动辄十几万亩土地。

清朝以前，滨州有很多大富豪，类似今天的迪拜。

盐商。

甚至出口。

盐怎么运往各地？

走大清河、小清河，再通过京杭运河运往全国，漕运一是运粮二是运盐。什么东西改变了这一切？

黄河大决口。

黄河夺大清河走山东入海，盐场博物馆的说法是淹没了无数盐场，这是表面原因，根本原因是破坏了交通命脉。过去山东水系航运畅通，黄河水突然来了，有点类似脑溢血，使整个山东的水运系统瞬间瘫痪了。即便是今天，说是京杭运河全线通水，但是不能通航，为什么？

过不了黄河。

等于盐运不出去了。

无棣盐场再次崛起是1958年以后，无棣决定复兴盐业。

今天的晒盐业是一个立体工程。晒盐过程非常漫长，不能让这些池子闲着，毕竟十几万亩土地呢，那弄啥？

养虾。

这叫盐田虾。为什么航拍时，晒盐场五颜六色的，每一块都不同？因为盐水浓度不同，藻类不同。

盐浓度越高，虾越贵。

还可以把什么组合进盐场？

风力发电。

还有什么？

从海水卤水中提取溴元素。这个东西挺恶心的，是红色的，而且常温下就呈液态）整个生产工艺都是用的透明玻璃装置，仿佛血液一般。

溴元素的用途是什么？

据化学讲，主要用于制作一些化学试剂。溴元素提取的前提是高浓度海水。过去只能夏天作业，因为冬天海水挥发的慢，缺少高浓度海水，现在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。新项目，海水淡化。海水淡化的过程就是产生高浓度海水的过程，从而现在一年四季都在提取溴元素。

我问，你们现在研究方向是什么？

她说，从海水中提取锂。

我问，电池用的？

她说，对。

我说，忽悠经费的概念，还不如提取黄金呢。

她说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现在很多实验室都在研究如何从海水中提取锂，提取到并不难，只是成本太高，若是从浓缩海水中提取，那么成本就会降低。你说是风口也没错，算是科技立项，有专项资金。

要带我去吃海鲜。

我心想，这里有海鲜吗？

到了一个渔村，叫岔尖村，家家户户做虾酱，化学问我喜欢吃不？

我说，我挺喜欢吃的，虾酱炒鸡蛋，炒茄子都可以，但是我吃不了盐。若是有低盐的，我觉得这真是好东西。

她说，这个东西低盐放不住。

她买了两瓶送我。

我们在旁边小饭店吃了个海鲜大餐。我竟然发现，泥螺也属于海鲜，而且是本地特色，只是我不吃这玩意，总而言之还不错。拜拜了。

写到这里，我突然想起来，虾酱瓶子还在车里，别漏了。

我去一看。

漏是没漏，只是车里一股虾酱味了。